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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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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切。”這人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樣子。

“有沒有人建議你去看看這裏?”伏黑惠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,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。

“啊,是不太好用,腦子上還有傷疤來著, 在我的右邊, 你要看看嗎?”男人說著就要撥開右邊的頭發給他看。

伏黑惠本來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看, 不知道為什麽腳沒有動,更沒有去制止他的行為, 就那麽呆呆地站著, 看著眼前的男人撥開烏黑的頭發, 露出白色頭皮上一道淡紅的傷口。

似乎是刀傷。

“……”伏黑惠擡著眼, 不說什麽,就那麽靜靜地看著, 想起這個男人在問完自己的姓氏後,微笑著用刀捅進自己的腦袋。他似乎, 明白了什麽。

“還好在頭皮上, 要是在我臉上再來這麽長的一道傷疤,可是很影響我吃軟飯啊。”男人似乎是很無奈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一道微小的傷口。

伏黑猜,這個男人衣服下的傷口肯定更多。

伏黑淡淡地問他, 平靜的眼神裏閃爍著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,“你覺得惠這個名字怎麽樣?”

“嗯……”男人大而有力的手托著下巴,很認真地想起來, 惠……這個名字挺好的。他一擡頭,目光和他有八九分像, 看起來纖瘦, 卻目光堅定的少年對上。

“挺好的,很適合你。”真的。

“是嗎?”伏黑似乎是在反問他,語氣卻弱得像是自問自答, 說完微微低頭笑了笑,原來還是合適的。

瓊花見出去的伏黑惠一時沒有回來,夜鬥和五條悟又打得無聊,於是出來找他。

她其實也很在意伏黑惠,因為五條悟的緣故。

“惠。”

她聽到前面走廊的拐角處有伏黑惠的聲音,就走過去試探地叫了一聲沒想到探出頭來的似乎是加大版的伏黑惠?

八九分相似的臉,只不過面前的人看起來年紀大些,嘴唇上有一小道疤。

就在她打算第二次開口的時候,突然想起上次在便利店遇見的那個男人,似乎是毘沙門天的神器。

那說明……毘沙門大人也來了……她和夜鬥真是巧啊,宿敵的宿命……要是毘沙門知道夜鬥還畫過她的本子,毘沙門一定會不舍晝夜地追殺他。

瓊花咽了一口水,避開男人的視線,身子僵硬地繞過男人,拉著伏黑惠就要走,男人也沒有阻攔,只是笑著挑了一下眉毛,似乎什麽也不太在意。

瓊花僵硬地拉著伏黑惠往回走,卻沒想到在另一個走廊路口遇到了同樣穿著浴衣的毘沙門等人,瓊花面不改色地轉了一個圈,又拉著他往回走。

伏黑惠:“……”

見他們又繞回來的甚巴挑了挑眉,倚著墻看著他們,神情悠閑。

“怎麽又回來了?是看到我們家女王大人了嗎?”

瓊花的笑更加地僵硬,一副被說中心思的樣子。他一定是剛才也看到了毘沙門了吧?也不過去,看來是個不合群的人,像一匹孤狼。看來在清水寺沒有看到他也是因為和毘沙門分開了吧?總是喜歡擅自行動的家夥。

她賭他不會把他們的事告訴毘沙門,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,那樣對他來說,既沒有意義,也沒有意思。

於是瓊花和伏黑惠又返回走廊處,想等毘沙門走後再回去。

不過她探了一下頭,便瞳孔震驚地看著毘沙門走進了夜鬥等人在的那間乒乓球室。

不會這麽巧吧!

乒乓球室。

五條悟打來一個非常人可以接住的“咒術界最強咒術師”打出的乒乓球,“全能加外包最多”的神明夜鬥自信一笑,想要接住小小不堪一擊的乒乓球,卻被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抓住。

“哎?”

夜鬥扭頭一看,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張美麗的盛怒的臉。毘沙門天。

“哈哈哈哈,球沒接住,算我贏啦!好耶!”五條悟愉快地舉臂歡呼。

凡是腦子比核桃仁大的人都能看出氛圍的不對勁,在場的人都聚集在五條悟身上,一副“你說話不看場合嗎”的表情。

“餵!我在這打乒乓球妨礙不到你吧?癡女。”

毘沙門捂住乒乓球的手緩緩縮緊,圓漲的乒乓球在她手裏被捏成條形。

她本來欲呼喚神器的名字,卻被兆麻打斷,“毘娜,這裏動手不太好。”這裏全是人。

毘沙門原本一臉憤怒的表情不甘心地緩了緩,然後克制住,恢覆平淡,轉身要走。

“切,打不過就要走。”夜鬥小聲地嘟囔一句,眾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。

這人是不是求關註?

“誰說我打不過你!”毘沙門恢覆了一開始的不理智狀態,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。

“等下!”在門外偷聽的瓊花突然拉著伏黑惠奪門而入,成功地吸引住在場人所有的目光。

“等等。”瓊花一臉正經,顫抖的雙手在毘山門和夜鬥擺了擺,示意兩方冷靜,“既然都要打一架那就打一架吧,那能不能用乒乓球一決勝負?”

兆麻的反應極其快,隨即推了推眼鏡附和道:“我覺得可以。”怎麽會有這麽聰明的女人?

“哦?某人只怕不敢吧?”夜鬥仰頭望天,嘴角彎成一百八十度,並在三百六十度的邊緣瘋狂試探。

“兆麻!幫我拿球!”毘沙門怒氣沖沖地走到夜鬥對面,一個飽含怒氣的乒乓球就直沖夜鬥而去,夜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,擋刀式地把球發了出去,兩人把打乒乓球打出了殊死搏鬥的氣勢。

“我覺得這個球能殺死人。”瓊花的頭隨著球來回地轉,五條悟過去坐在她旁邊,與她緊緊地坐著,學著她托著下巴,只不過不看球,只看她。

有美人幹嘛看無聊的球。

一旁的甚巴看著兩人打了一會球,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,示意他出來,然後把他帶到另外一間空房。

“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?”伏黑惠看著他。

意外得很乖呢,他原本以為他不會輕易地跟來的。

甚巴笑了笑,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,走向他便是揮了一拳,“教你些身法招式。”

伏黑惠輕松地躲開,卻緊緊地迎來了甚巴的第二擊,第三擊,攻擊越來越密集,他開始躲閃有些吃力,索性後退幾步,和他拉開安全距離。

“你使用一下你的式神。”

伏黑惠照做了,除了使用滿象和“暫時不能使用的式神”,他全部一一敗下針來。

他喘著粗氣,擡頭看著面前身體素質極強的男人,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咒力,卻以自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彌補了這一缺陷,真是個可怕的男人。

“似乎那位白毛教你的不行啊。”甚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他打聽過他們的關系。

伏黑惠繼續從地上起來,對他覺得根本打不過的人不停地揮拳試探,他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,一定要堅持。

甚巴輕松地躲過他的拳頭,“力量弱了不少啊,他沒有告訴過你嗎?依靠式神的咒術師的弱點是咒術師本人嗎?因為,你最弱啊!”

“要想沒有弱點,只能讓自身很強。”

伏黑惠繼續他的攻擊,甚巴看的有些乏味,伏黑惠突然作手勢召喚式神,一群脫兔在他的影子裏像泉水一樣湧出,甚巴腳下不穩,瞬間被像沼澤一樣的兔群亂了陣腳,往後跌去。

這對他來說還不算完,但他對伏黑惠的試探已經合格了。

伏黑惠在他倒下的一瞬間,瞬間鉗制住了他,也看出了他沒有掙紮,雖然他有反擊的能力。

甚巴笑了笑,然後騰出手來摸了摸伏黑惠的頭發。嗯,看起來很紮人,實際上很柔軟,似乎只有他的頭發不太向他。

發膠抹多了?甚巴胡思亂想。

剛才的揮拳全是伏黑惠的套路,把他逼到房間的邊緣,讓燈光下他的影子打在他身上,讓影子裏湧出來的脫兔第一時間纏住他。

他小瞧他了。

看來還是有腦子的,雖然被看起來不太有腦子的人帶大。

乒乓球室的五條悟無端地打了兩個噴嚏,臉埋在瓊花的肩頭非說自己感冒了。

“嘛,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咒術師。”甚巴起身,一臉微笑中帶了一些得意。

“甚巴!甚巴!我們要走啦!”室外傳來了呼喊聲,甚巴認出事藍巴在叫他,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和他一起走了出去。

他一出來,就看到一副像剛打完架一樣的毘沙門,浴衣的領口扯得很大,頭發有些淩亂,但一臉很解氣的樣子。

“最後怎麽了?”他問一旁的藍巴。

“哈哈,當然是姐姐大人把那個笨蛋打得落花流水啊!最後都差點跪地求饒了呢!”

甚巴知道她對毘沙門的視線加了十層濾鏡,於是又問了問一旁的瓊花,“聽說你家那廢柴……神明大人被打得落花流水?”

“……差不多吧,也就是你家大人最後打急眼了就蹬上乒乓球臺,然後飛身一躍,用球拍直擊我家神明的頭而已,我家神明被你家神明打得神志不清地跪在地上。”

算了,夜鬥挨下揍沒關系,下次見到對方再打一架好了,在這裏事情鬧大了總會傷及無辜得人。

甚巴理解地點了點頭。

兩行人分開了,伏黑惠望著甚巴離開的背影,不知道是他背後長眼還是怎麽回事,甚巴走著走著突然回了頭,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。

伏黑惠別扭地移開了視線,又擡眼看他。

甚巴沖他笑著招了招手,然後跟著其他人走了。

他本來就是個什麽都不太在乎的人,唯獨在乎那個在便利店有著一面之緣的年輕人。

他一眼就覺得,他一定和自己有關系。

很可能是自己的兒子。

不過,他是一個重新開始的人,他不記得生前的時,也不在乎自己怎麽死的,雖然是自己死了,但又和自己沒什麽關系。

因為他連自己也不在乎,卻偏偏很是在意那個和他有著相似面容的少年。

伏黑惠是吧?是個好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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